一直闹了一个多时辰,二十几个白帽僧跟着葛朗和管事吵吵嚷嚷地转到了前院。
葛朗指挥他的人散开来在几进大院的所有殿宇里四处查看,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
大批已经开始作早课念经的寺僧被他们闹的莫名其妙,纷纷交头接耳,好奇地互相打听消息。
佛座前发现不祥之物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不胫而走,很快就在全寺传遍了。
一群群的寺僧顾不上吃早饭,这一群那一伙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人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寺院里的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
日上三竿,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的葛朗和管事满脸冒汗地回到了杰欣活佛的僧房。
面对活佛询问的目光,两人都沮丧地摇摇头。
管事犹犹豫豫地对杰欣活佛说:“里里外外都查遍了,没有发现汉人的任何蛛丝马迹。”葛朗这时抢着插话道:“我看这事没那幺简单。你看这带子上的血迹,还没干透,是新鲜的。这是有人故意的!”活佛疑惑地看着葛朗,葛朗忙解释说:“还用查吗?人早跑了!我们藏地女人不用这个东西,这甘登镇里的汉人不就是工作队那伙人?”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早就看他们来者不善……他们赖在这里不走肯定居心不良,肯定是他们捣的鬼!”杰欣活佛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走!跟我去工作队!”杰欣活佛气冲冲地出了寺院,后面跟着葛朗和他手下二十多个白帽喇嘛,再后面是一大群黄帽喇嘛。
一行人浩浩荡荡奔镇子里的工作队驻地而去。
我混在大群的喇嘛里,来到工作队小楼的院门口,发现今天这里气氛大变,已没有了昨天的安详恬静。
大家会意的都笑了。
他就是工作队姓刘的队长。
刘队长把杰欣活佛让到屋里。
看样子,这场乱子是难以善了了。
工作队那边越吵越凶,显然谁也不肯让步。
活佛走到哨兵跟前,直言要见工作队刘队长。
院门口增加了两个持枪的士兵,枪刺闪着寒光。
走到近前,却是贡布带着帕拉、拉旺和两个随从。
我对他眨眨眼,暗示他不要声张,等会儿跟我走。
不知不觉日头到了头顶,镇子外面迤迤然来了几匹马。
拉旺显然也听出我刚才话中有话,悄悄用眼神询问我。
他拿过布带子看了看,原先就绷的紧紧的脸变的非常难看。
门外工作队的人一个也见不到,隐约透出一丝紧张的气氛。
这女人好像刚受过什幺惊吓,脸色煞白,一幅心神不定的样子。
刘队长看看杰欣活佛,将手里的布带子交给了这个姓郑的女军医。
哨兵刚要答言,一个穿黄军装黑瘦的汉人已经从小楼里迎了出来。
看到这边乱哄哄的场面,骑马的人远远地就下了马,牵马走了过来。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欣赏远处的混乱场面,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心中暗喜,悄悄地退到了院外,远远地看着工作队的小院乱成了一锅粥。
贡布拉起我说:“日头当头,该吃饭了。”说着,拉着我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
我们一行几个人要了一桌饭菜,远远看着小楼那边的一片混乱,悠哉游哉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