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间里品酒?这疑惑让我不禁有些心惊,又带上了几分怒意。我迈步绕过屏风,来到那用餐的小圆桌边,竟料想不到眼前的人竟然有些眼熟——
一顶冠帽,一对龙角,化作首部的装点;一头苍色的长发飘落脑后,带着几分洒脱与萧然;脸部的五官十分精巧,好似潺潺的流水,只是这流水却带着自在与逍遥,好似神游天国的凡人,那双蓝色的眼中带着几分享受的朦胧,向我投来愉快的视线,嘴角仿佛还带着琼浆玉液;仙人般的身躯披着蓝色的长袍,在蓝发的挥舞下犹如天中蔓延的云朵,挥一挥衣袖,却掩不住洁白的肌肤与凹凸有致的女性身材;下身只用黑色的热裤包裹着,将那双修长丰腴的大腿毫无保留地在饭桌下摇晃着,只有脚底的那双白鞋方能遮掩住那修长的白皙,长长的尾巴自在地在桌上的纸中挥毫,写着直抒胸臆、酣畅淋漓之词。她一手挑灯望着饭桌上的菜肴却未动分毫,另一手却乐得自在地拎着葫芦状的酒壶自斟自饮。看到我走上前却也不见外,脸上微微一红,不知是酒意亦或是情谊,笑道:
“嗯,今日方遇见故人,说不定还是故知呢。”
“无论是故人还是故知,擅自闯进别人的房间还放纵饮酒,这未免也太‘故’了点罢?”
说完,我便觉得眼前这女人实在是有些眼熟,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她叫什么。而她一眼便看穿了我的为难,对着酒壶饮了一口,替我开口道:
“令,如此称呼我就好,不知我那两个麻烦妹妹没给您添麻烦吧?还有啊,不必有如此戒心,不如先来小酌一杯?”
“哈……不愧是你啊。或者说。确实是你。
“不必如此见外!见
“——刀砍东风,与我何有哉!”
已经不知道是何时的年月,我从梦中醒来。
“诶,迪蒙博士,瞧你这严肃的样子,如此多礼,不如放松点。你忘了我们在玉门外豪饮放歌之事了?”
本以为那不过是梦一场,却万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我将按在剑鞘上的手放回到桌边,苦笑一声,耸了耸肩膀。
“令……”看着她那不拘小节的笑意,我一时间也被逗乐,气氛也随之轻松起来,“大笑,大笑,还大笑——”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当我抬头仰望着大漠中澄澈的星空时,身边却响起了有些沉重的声响:“来喝一杯吗?友人?”
“然而现在我算是实实在在地见着你了,之后怕是忘不掉了。”望着喷出的烟雾,我缓缓坐到了她的对面,“不知令这番找我,有什么要事?”
“不知我是我,与大梦何异?不过,迪蒙博士,就当你自己也无妨。”说罢,令笑盈盈地用那酒壶朝着桌上的酒杯满上,收齐尽情书写的尾巴,递给了我。
广大辽阔的旷野一眼望不到边,甚至瞧不见来往的人影。北方的冷风吹拂着脸颊,将河流如玉带一般弯曲。远处的群山交错在一起,满是一片凄惨的景象。
“我本不该在此地。”我干笑一声,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只是,此身确实曾为从军之躯,亦遍历数战,谋得过一官半职,身居百户之位。今日来到这战场,倒也是合情合理。”
我的本能,会让我对大多数的陌客充满警惕,更别提眼前这个视若无人般地闯进自己客房的女人。不过,细细看来,她却与我在梦中多次遇见过的人无异。而令的言行举止,也证明了这一点:
“你倒是个怪人,在战场之上竟然也有这种闲情逸致……我没有炎国名字,本名有些长,又顶了个博士头衔,大家都叫我‘迪蒙博士’,你若不介意,便这么叫就好——这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