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姑娘,在这座满是尘土与硝烟的城市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丽。
「海蒂女士,不知此时找我有什么事?」
我轻轻地将最后一丝烟雾从鼻孔中呼出,向她礼节性地询问着。
「……作为凯尔希医生的信使,只是想要来问候一下您。」
看着这个菲林女人有些拘谨的样子,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我们所共同经历过的事情已经将问候的程序完成了,女士。所谓,『我们在恐惧流成的血河里放声悲歌』。」
「……真意外,迪蒙博士,您是从哪里拿到了我写的小说?」
那有些突兀的引用,让海蒂愣了一愣,随后才讶异地询问着。
「凯尔希给我的。前来维多利亚的路上,多有些闲暇,便读了一读。」
我将后背靠在阳台的围栏上,望着星空,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凯尔希只是看了两眼,我则粗粗地翻了一翻。我想,若是希望提炼出几分让人激励赞赏之处,恐怕有那么几分困难。」
「它只是凭着人情关系博得了几位同行的谬赞而已,不值得占用您的时间。抱歉,在眼下的维多利亚,我只能作出这样的东西……」
「萨卡兹人进城的时候,文禁也严厉了罢?所以我想,相信你也是如此认为的,女士:文学文学,是最不中用的,没有力量的人讲的;有实力的人并不开口,就杀人,被压迫的人讲几句话,写几个字,就要被杀;即使幸而不被杀,但天天呐喊,叫苦,鸣不平,而有实力的人仍然压迫,虐待,杀戮,没有方法对付他们,这文学于人们又有什么益处呢?」
说完,我就有些阴沉地笑了笑。
海蒂也只是颔首,低声言语到:「自救军的战士们,克洛维希娅,他们告
「迪蒙,海蒂。」
「嗯……时间……」
凯尔希不声不响地用视线向我示意。
说到这里,我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笑意。
夜深人静,这座宅邸也没有了人们活动的痕迹。
「如我所言,海蒂,你确实已经为这场风暴做好了准备。」
「诶,是什么要事吗,凯尔希?如果凯尔希需要的话,我也……」
凯尔希依旧是那副样子,冷静的面孔,浅绿的衣着,淡然的言语。
在大学的日子里,在建立罗德岛的日子里,在为特蕾西娅出力的日子里。
暂居于此的干员们多已睡下,我也不发一言地跟着凯尔希,回到了她的房间。
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回忆,第一次苏醒后的自己,都曾经将凯尔希视作年上的爱人。
「原本她还想强撑着身体再工作一阵的,被我哄去休息了……要说服她很不容易。」
「很高兴你能够有这样的觉悟。不过,来日方长,时间会验证我们所言是否虚妄的。」
离开之前,我还不忘提醒那还有些茫然的粉发菲林:「请记得早点休息,不要太过劳累了。」
「这般好意,我心念感激。不过,海蒂,我对此感到十分抱歉,因为这件事只有他可以帮我。」
白发的猞猁点了点头,然后将视线转向了我这一边,「迪蒙,请随我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
那脚步声是如此轻盈,以至于当来者推开门的时候,老旧门轴发出的让人心酸的吱呀声,才让海蒂骤然抬起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个词,海蒂打开随身携带的怀表望了一眼,